原ID：青云观月
歇了。别送付费礼，真想送可以送粮票。
此时情绪此时天。
活在梦里，别叫醒我。
小白菜，地里黄。
啊，那个，你知道谁一类的别关注我。别来看我。
《春风吹又生》AU节选VI
🔹《春风吹又生》未放节选
🔹自行避雷，自行退出
◎当单段小故事读吧
◣8（4），9（1）
🔹文中一切纯属虚构
//“春风吹又生……”
（八）
#………………④
“跟您说说倒还行，”王也道，“反正您也答应我不告诉青，我说着也就放心了。”
“你确定你清楚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吗？”
“啊？”
“你如果是这么想的，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和青在一起？”诸葛栱问他，“既然你想到你们可能不会有好结局、想到可能阻挡你们之间感情的会是叫人觉得带血抽筋的东西，可能你们最后还是得放弃，为什么要答应青？”
“这……我能怎么说啊，”王也摸了摸脸，“怎么说呢，就是当时觉得事情没到那个地步啊，而且，青说的，及时行乐。”
他认真地看着诸葛栱说：“他说我们两个那样是快乐的，他说及时行乐。”
“我也是人啊……”王也微微移开眼神，“他和我表白，我发现我也很喜欢他，他又那么真诚的和我说想和我一起过能够开心快乐的日子，当时的情况又不严重，老实说，就算现在也没到那个份儿上，所以如果您说让我离开，这事儿就交给青去选择，他怎么选我都接受。那时候的情况不严重，他做好了准备，又和我说及时行乐……所以我就答应了。”
“及时行乐嘛。不然，我们两个这样不清不楚的混在一起，有啥可图的啊。”
“这种事……”王也伸手去拢那一杯姜茶，脸上挂着一点不自觉的笑，望着杯子里粼粼水面的眼神不知何时显得格外柔和，“我就是想着，我们既然是因为快乐在一起的，为的就是两个人都高兴嘛，那就日子先这样过下去……”
“要是有一天呢，两个人在一起得到的不再是快乐，这份快乐要被人间世上其他的苦楚埋没蒙了尘，那就没必要在一起，人活多久啊，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又干嘛跟喜欢的人过不去。”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像我俩这种，待一块儿高兴就待，觉得不合适，那就不一块儿呗……”
“他说他在我身边会觉得日子变得快乐，我觉得能快乐不容易，他说可以及时行乐，我觉得有道理，所以，我就同意了。”
“从我个人来说，仅代表我个人啊，就是觉着，在一起开心的时候就在一起，要是觉得苦恼了，那就分开。”
王也的目光不自觉飘移到斜对面的小方桌上，神色一时间显得有些平和的遥远，“我就希望，至少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开开心心的，这样日后在两个人都要疲惫的时候分开，也算是不错的结局。日后再怎么见或不见，对方至少还是有着不错的形象，以后想起来也不会觉得不堪。”
“所以在情况还没有遭到那种地步之前，至少在这件事上我都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他，如果他觉得足够苦恼，那我们就分开。要是哪天情况糟到那种地步，那我们就在两个人都变得疲惫之前分开，也有几分体面。不至于煎熬、以后想起也不会觉得多不堪，两个人在对方心里都还算有最后一点美好，这段感情也还算干净有价值。也不枉当初我们不再单纯做朋友。”
“我想着，眼下既然我俩还都喜欢跟对方待一块儿，那就在一起，要是以后有什么别的，那也好聚好散就是了，一个这个……我们俩在一块儿反正也是没名没分的，也算不上啥对他名声影响太大，以青的条件以后要找肯定还是且找去。”
他回过神似的将目光收回到茶杯上，絮絮叨叨的：“他又甜言蜜语一大堆，最会哄姑娘，大大小小就没有他不能应付的，要找肯定不难的，所以我在这方面其实真没觉得太拖累他，也就没什么压力，毕竟他这种人到哪里应该都挺受欢迎的。”
“当然啦，再之后他到底如何，是娶妻生子还是如何，都与我无关，我自然也没理由去置喙的。”
“……我先不问别的，王道长，”诸葛栱神色显得有些复杂，“既然你前面那么尊重青的想法，为什么到了这里，如果我没听错，你是要替青做决定了吧？我不信你不知道青带你回来说让你见长辈，不是叫你说分手的。”
“诶？哎呀，其实我哪能做的了他的决定呢，”他轻哼一声，“他主意可大了，只是真到了那种时候，我就一定会表达我自己的立场。而且说实话，我也说了嘛，是在有一天比起快乐更觉得烦恼、比起写意更觉得疲惫，从这场感情中失去的已经开始远远比得到的多的时候，到了那种时候，他应该也会有些自顾不暇了吧，最后总会越来越疲惫，不可避免的就会倒向那个结果，就像压倒的稻草……那也太煎熬了。”
那个漂亮的八面玲珑的诸葛青、骄傲的不可一世的诸葛青、明亮的耀眼的自有风骨的诸葛青……不应该变成这世上一缕风动便摇曳的平凡枯草。
“我不想让他那样，所以我觉得如果有一天真的到了那种已经开始严重失衡的时候，分开对他，对我们都好。”
“要是等到哪天我们之间的感情都被这个世界消磨殆尽了，就会多少觉得有些……”王也若有所思地看着微微流淌的水面，“太不应当了吧。”
诸葛青应该一直快乐下去，这才不负他天生了这么一张适合露出笑容的脸庞。
“及时行乐，也及时止损。”
“求不得的人那么多，多我们两个，也什么时候都不多啊。虽然可能那样结束当时会对他有些伤害，但是总好过日后再害的更深。”
“自古人生长恨水长东，人间别久不成悲。人嘛，除了这一条命，到底还有什么不能放下呢。”
有什么呢？
“有一日爱不成爱，便也总有朝一日悲不成悲。”
“对我个人来说，从我的角度来看，大概有那么一条线，尚未越过那一条线之前，我会想把选择权交给他，”王也说，“让他自己来权衡、衡量，在他做出决定之前我都会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面对。而越过了那条线，如果他所能得到的快乐已经远被他随之而来的困扰埋过，那我就希望分开。”
“就算一时难过，也只是难过一时，这种心情总会被冲淡，他也并不是缺少再出发的勇气的人。”
“所以才有了我前面所说的一切，是我表述不清了，让您觉得云里雾里。”
……
诸葛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有些转的头痛的脑袋只缓缓冒出一个慢吞吞的念头——你就记着点题是吧？
………………#
（九）
#………………①
“王道长……”
诸葛栱叹息一声，这会儿他是真开始觉得是不是受了他冤种儿子的影响，不然，怎么开始跟他的冤种儿子想一样的问题了呢，“虽然你之前的理由确实都很充分，但我不得不说一句，王道长，你真的喜欢青，爱他吗？”
王也一怔，“我……喜欢他、爱……他。”
“可你一边说着爱他，一边又如此坦然地说出这些青倘若和别人在一起也很好的话，王道长，你真的爱他吗？”
能够如此平静、冷静的分析这一切的，怎么会是个局中之人呢？
当局者迷啊。
能够如此冷静的说出如何分手、分手后一切的发展，这些话本就不该是从谈恋爱的两个人之中说出来的。
只有一句话他觉得王也说的对，不能和诸葛青说。
得亏这里是跟他，要是叫诸葛青听见，真得当时就开始气个半死要死要活的要打架发疯。
王也怔怔地看着诸葛栱，诸葛栱叹息一声，说：“这事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弄出来的，虽然一路闹到了如今，但如果王道长你想清楚，我不会为难你的，毕竟是他惹出来的。”
“你本就是出家人，他把你从山上拉下来，是他的不对。”
“说这些话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王道长不要有所顾忌，再好好想一想，你对青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能够如此轻而易举的说出让青和别人在一起的话，王道长，你真的……”他其实内心问的是你真的懂爱吗，可这话也只能在心中问一问，不能拿到明面上来和外人说，“是爱他的吗？”
你真的懂这份……应该独一无二的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吗？
你的心里……是有这种爱情的吗？
他也开始走上他儿子的老路——简直大逆不道，儿子让老子走老路。可是，听着那些冷冰冰的真好像实验数据一样的话，他又真的无法觉得王也在这样别扭的爱一个人。
爱一个人，那个人便是独特的，和其他人不同的，可是能够这样冷静分析利弊，做好一切周全打算，甚至早已经想了退路的王也，在王也心中，爱诸葛青和爱别的什么人，到底有多大区别？
是不是都是可以舍弃？
王也真的明白爱情吗？
无论是与不是，他倒不能说这是王也的错，真要有错那也得是他那坑蒙拐骗的儿子，把爱情当快乐，让人要把快乐当爱情。
“……是的，”王也收回怔神的目光才发出声音，他抿了抿嘴唇，“我很……爱他。”
诸葛栱看着他，想听他到底要如何解释。
“但是，人活着不是只有一份爱情的啊，有内外生活、有亲朋好友、有规矩道义……”王也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一种奇怪的、混合着某种迷茫、又有些淡淡忧伤的表情，“世上的东西那么多，不是只有一份爱情的啊。”
王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感觉心口不受控制的一阵阵泛酸，“我不能……让他只为了一份爱情活着啊。”
真要说他难道真的对那所谓的有朝一日没有想法？那倒真不至于，要真是到了那个份儿上，恐怕他要么是没爱，要么是飞升了。
神仙才做得到爱恨尽释。
一想到笑眯眯凑上来讨亲的诸葛青有朝一日也会去以这幅姿态吻另一个人，吻一个可爱有趣的女孩儿，他就觉得心脏被攥住了一般酸酸麻麻涌上一阵挑战他神经的疼痛。
有朝一日、有朝一日，那个人会去和别人耳鬓厮磨卿卿我我，悄声细语相视一笑，一想到那种可能，他就觉得脑子乱糟糟的，各种情绪在五脏六腑胡乱奔走。
那目光再也不会落在他身上……简直几好像如此空旷的世界周围一下成了真空，喘不过气。
但一想到他是在放开诸葛青，他便又觉得释然。
他不是将诸葛青送到什么别的女孩儿手里，他只是放开了他。
“没有了我，他还会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日子，还会有源源不断人生在这世上便会有的烦恼困苦，既然从我这里得不到快乐，那就让他再去找另一份能够得到的快乐……又有什么不好呢。”
“我想他好的呀。”
我想他好的呀。
“如果放开他，就能让他变得快乐，那我……也没有理由不放手呀。”
如果只为了自己就强行把他拴在身边看他挣扎痛苦无动于衷，那他到底算什么爱？
他又在爱谁？
“世上……多的是无疾而终的事，不能如愿以偿，也不过是世上常有吧。”
“我也好、他也罢，不是例外再寻常不过了。”
“我只是觉得，对我来说，那不算是什么某个未来会和他在一起的人的事，那还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呀，我如果放开他，又不会是因为另一个人如何，只是……那样对他来说更好。”
“我不觉得这是把他送到别人手中，我觉得只是……我放开了他。”
“无论是他觉得疲惫了也好，因为外力影响也好，总归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要是真有那么一日……就好聚也好散。也没什么不好。”
假如真有朝一日，那么那也就是他还能给诸葛青的最后一点心意——一个不算太坏的结局。
到底，其实他才是那个一现昙花，可能只静悄悄盛放在诸葛青的生命里短暂的时光。
诚然，他知道诸葛青是喜欢他的，可是，他也不是必须的啊是不？
——没有了一个我，还会有很多个人出现在他的一生中，前仆后继不止息。
我才是那个昙花一现。
他忽然想要走到外面去，见一见直晃晃的太阳，重新感受刺目死白的日光落在身上的温度，也好像只是想散出这口气去。
一口沉沉郁气。
“从我这里无法得到的一切，总会有人能够给予他，有朝一日他无法再从我这里得到足抗衡痛苦的快乐，那就让他去找一个能给他一份足以冲淡人生种种苦难的人。”
“有什么不好呢。”
“有什么不好？”
王也喃喃，“我可能不知道别人如何去爱一个人，只是，我是知道我爱他的，不然，哪里就有那么一个人无端就让我做出那么多没缘由不应当的事、任他几句话就推翻冥思苦想的决定、心里……再也无法不偏不倚平静不下来了呢……”
一时上头就干脆留在北京，一句爱你就迈不出步子，听到有麻烦第一反应再不是对世界有什么影响、对其他人有什么影响，而是不受控制地蹦出狐狸今天的日程、会不会叫狐狸担心……
哪怕无法拒绝、最终的决定很多时候不会为此改变，只是下意识脑海里出现的思绪已经足够证明他整个人都叫狐狸搅得混混沌沌，再不清净可鉴了。
他回神，声音终于缓缓恢复了正常不再缥缈，“可我终究只有这么一点爱，我不是他，无法帮他挡下他世界里的酸甜苦辣难困苦，所以从我个人来看，如果有那么一天，这样便是最好的。”
“喜欢什么，又不是必须要放在手边、不是必须要看着，”不必要握在手里、不必成为自己的，“只要他好，在哪里，在看得到的地方看不到的地方，又有多大关系呢。”
喜欢什么，不是要非握在手心才行啊，他不自觉喃喃出声，“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成龙……”到底，你说，有多大关系呢。
没必要啊。
“这样是最好的。”
“……说实话你把我搞的有点糊涂了，你知道你真的很奇怪吗？”
“大概……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