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三把圣剑(原青云观月/别送付费礼

原ID:青云观月
歇了。别送付费礼,真想送可以送粮票。
此时情绪此时天。
活在梦里,别叫醒我。
小白菜,地里黄。
啊,那个,你知道谁一类的别关注我。别来看我。

【青也】西楼/五(END)


  「“……怎么着,您老该不会就没多想这段感情能长久吧?”

  “要不然,怎么出了问题不想着解决问题,只想着解决人呢。”」  


🔹含对风后奇门、原作结局私设 

🔹1w4+ 

清水 

※私设重。 

🔹后续见《扇底风 》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咳、咳咳咳咳……”

  “哟,这儿咳着呢。”一只手过来搭在他的肩上,王也无言地望过去,对上张楚岚闲适的目光。

  “阿莲。”他叹气。

  “没事儿吧您?”

  “没事……”

  张楚岚双手抱在胸前,显然对他这番话不置可否,“行啊,又不声不响的咳嗽上了,您老也是轻车熟路了啊。”

  王也蹙起眉看他,定定地看了几秒,又好像骤然散了气,摇摇头,“可别挤兑我了。”

  “玩笑,”张楚岚哼笑一声,“谁敢挤兑您啊,这气咳掉了几根头发,得卖多少个我啊。”

  “他就喜欢夸张,你别跟着一块儿跑火车。”

  “还夸张呢?几个亿的生意说送就送,您这都是些活神仙人物啊。”

  “他只是爱玩罢了,”王也垂下眼睛,“你摸过来,不是为了说他的吧?”

  “你咋知道不是呢?”

  “那不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吗,”王也淡淡地说,“他不是异人。”

  “哎,知道,又不查他,得了,反正您啥都明白,我这装也没意思,我干嘛,我能干嘛啊,还不是看您老人家在里面就一直忍着想咳嗽,看看您是不是又借机遁咳来了。”

  王也不说话,张楚岚便继续说下去:“怎么着啊,看样子这春天没少背锅啊。”

  “……别胡说了。”

  张楚岚心里骂这真他娘的不是人干的活儿,这王道长斥起人来都这么轻声细语的,倒显得他像那个大恶人了。

  “怎么着啊,您不问问?”

  王也反问他:“我有什么好问的?”

  “之前也一直没机会见个面,”张楚岚开门见山,不给王也打太极的机会,“您两位是咋个事儿啊?”

  “……没什么,”王也只是平淡地说着,面色确就如他的话一般平淡,“就那样。”

  “就这么着了?”

  “就这么着呗。” 

  

  “没有转圜余地?”张楚岚可不信,“以后就这样了?老实说,我看着您两位可不像情断意绝的样子啊。”

  王也叹了口气,轻斥了一句什么断不断的,然后才说:“阿莲,你也不用劝了,我什么情况,你也清楚,就这样,对我们两人可能都是不错的结局,什么以后不以后的……其实……”他垂下眼皮,声音几乎有那么一瞬飘忽的听不清,好似错觉,开口依旧平和,“其实正好是现在,正适合及时止损。”

  “……行啊,您老这,”张楚岚也沉默了下,这个跟狐狸可不是一个路数,狐狸那是心口不一打肿脸充胖子,这王道长段位明显就在这方面比狐狸高上一层,真神神叨叨的他说句挺好,你都分不出他是不是真觉得挺好——反正他真分不出,“挺洒脱啊。” 

  其实事实上也没准是真挺好,就是你不知道,这个挺好好的是哪个好…… 

  得,让人好坏不分,王道长传统艺能啦!

  “嗐,”王也声音淡淡的,一只手不知何时搭在另一只手臂上,这会儿反应过来似的,捋了捋袖口放了手,“什么洒不洒脱。”

  “行了,”他摆摆手,“不多说了,我也真要走了,最近学校里忙。”

  “忙什么?”张楚岚打断了他,“忙着赶紧收拾完好出国吗?”

  王也蹙着眉看他,最终将视线移开,目光忧郁而漫长,“国内……科研环境挺紧张,压力也挺大的。去国外看看也是不错的……”

  “是想出国搞研究,还是只是想离开这儿?”

  “……都还好吧,”王也叹了口气,“去哪里不是去呢?”

  既然没有诸葛青在身边,他又去哪里不是去呢。

  去哪里都一样。

  倘若没有诸葛青,他本来就应该过着这样平淡漂泊的日子,浪荡终日只求个宁静心安,在哪里都不要紧,只要心里安稳,便都无所谓了。能得片刻清静,便足够心满意足了。

  总归,既然不是回到血缘的家里、亦不是回到武当山,那么,哪里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回到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哪里都一样。 

  一心安处即为家。 

  “没有那么复杂,”他只是说,“我只是想找一个适合自己的环境,国内这方面还是稍微弱一点,研究的不深……”

  “得,您别跟我扯这些高大上的啊,”张楚岚打断了王也,一时间有些话在脑子里过了过,最后只是说,“我听不懂哈,咱就事论事,我也就想听听您老这头怎么说,毕竟这以后咱们还多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呢。”

  你说这些,到底是为了说服我,还是为了说服你自己呢?

  或者说,干脆只是拿出来让自己冠冕堂皇光鲜体面些的理由?

  “该说的也都说了,”王也只是摇摇头,看上去依旧平静,“真没什么可多说的,毕竟这事儿,强求不来,我们两个也都明白这点。”

  张楚岚忍不住心里骂说知道个屁。

  那狐狸上回还跟我盯梢你呢。

  “这事儿也没什么,没什么不能说、好遮掩的,凡事种种,过去了就过去了,月尚有阴晴圆缺,何况人呢。”

  “好在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争吵,以后要有什么麻烦,再见面也没什么的,你实在不用这样。”

  “碧莲,谢谢你为了我们两个的事这么奔走担忧,”王也的声音平和真诚,“不过,就到这儿吧,正好这会儿,我们两个在对方的记忆中都还不算太坏。”

  就趁着现在,双方都还体面。

  “我先走了,下次见了,张楚岚。”

  王道长一边转身走,一边拨通了电话,小花边风衣被风吹的摇摇晃晃的,人却依旧行正直挺。

  “深深,我先回去了,实验室那边真急着,等以后有机会咱们再一起吃点什么,昂,先挂了,我坐地铁回去了。嗯,乖。没事的,你好好干。”

  

  

  “老王啊,”张楚岚想了想,决定还是有话直说,王也其实也是人精,灵着呢,他心里想什么王也不会一点猜不到,有什么可遮掩的?没必要,“我也就有话直说了,您这其实……也没怎么想以后吧?”

  王也一怔。

  “行啦,王道长,不是说你王大道长思前不思后,就是我看你这模样,怎么就不像是突然的呢,你也跟我老实说,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突然就跟老青搞一起去了,这会儿又说到这儿结局挺好,怎么着,您老该不会就没多想这段感情能长久吧?”

  “要不然,怎么出了问题不想着解决问题,只想着解决人呢。” 

  

  王也和张楚岚的再次见面很突然,就是在一个似乎寻常的下午,王也迎面走来,而长椅上坐着一个人,好像等了有一会儿了,见他来,摆摆手,随口问他,怎么最近玩消失呢,到底什么时候让人能见一见尊面啊怎么上天入地哪都没您消息呢。 

  王也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只好边说着最近实验忙,边走近了同在长椅上坐下,听张楚岚讲这一场无法避免的闲话。 

  他们默契的都没有提到底这个人想听消息的是谁,就像两人都知道到底该是谁见谁。  

  很多时候,聪明人说话也很没意思,因为彼此都知道到底想要说什么,又到底想要什么。 

  就连张楚岚也无法避免,最最后,他也只能长出一口气,决定开门见山。而王也沉默一会儿,心里也只能一声叹息,心知今日是没办法浑浑噩噩挨过去。 

  

  “你……”王也刚要说话,忽然一阵风,顿时就呛的他肺里一阵不舒服,没忍住咳嗽两声,“也别总给我扣帽子了,阿莲,”他蹙眉抵着嘴唇,“我只是觉得……”

  他又是移开目光,将视线放到远方,目光一时间显得空茫又深邃,“只是……该怎么和你说呢……煎熬。”

  他最终敲定了这两个字,这才转过头去看张楚岚,张楚岚一时间也有些无言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俩半仙儿连用词都这么一致精准,该说什么呢,果真是如诸葛青所说,王也什么都知道,他只是没说。

  “阿莲,我也只是不想看他总是煎熬。”

  “有些问题是很难、甚至几乎没有办法解决的,”王也微微垂下眼皮,面上依旧是一副不起波澜的模样,“我也只是觉得……你说,既然让他在我身边那么煎熬,那还不如让他好过。”

  “你说,狐狸那么潇洒一人,虽然都不深入,也算得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了吧?”王也说到这儿甚至还笑了笑,张楚岚无语的很也不知道这到底哪让人高兴了,只能说王道长这个标准可能还真和咱们一般人有些不一样,难怪得狐狸念念不忘,“把他束在我身边,终究还是不是他的好去处。”

  “反倒是只做不时帮衬的朋友,或许对我们两人来说都会更轻松一些。”

  “老王,一己之见要不得啊,你这么说,但你有没有问过老青的意见?有没有想过他是怎么想的、愿意在哪在谁身边,又愿不愿意放下?”

  “……阿莲……”王也叹息一声,“有些话我也不想说的那么直白,你知道的,事到如今到了这个地步,难道我们两个不知道这些吗?”

  “只是,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或许是无可奈何,又或许……谁知道呢,但总归,我想,这也不错了,多少人最后连朋友也做不得,我们眼下不至于此,已经是不错的结局了。”

  “……可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并不是老青想要的结局。”

  “阿莲啊阿莲……”王也摇头,“很多时候万事万物究竟是什么结局并不是可以由人、甚至当事者决定的,很多时候,人就站在那个岔路口,看似有选择,其实一切早已经注定,”他仰头望着天空,下午关头,太阳还精神抖擞的挂在天上,这会儿刺的王也眯着眼睛才不至于被刺的生疼,“因为那个选择是在往前,再往前的许多个路口就已经注定了的。一个岔路,其实说穿了只有那么几道岔口,所能选择的结局也只有那么寥寥几种,说什么条条大路通罗马,可倘若走了一条路,错过一条路,那么那条路就被错过了,倘若回来走这条路,那么又有别的路被错过了,再者说,这条路要走多长时间,那条路又要走多长时间?这其中的可能和弯折太多太多,不可得也太多,总归,人所能做的,不过是在有限的时间里从那早已注定的几种可能里去尽力选择对自己有利的、自己更想要的,我想,比起以后连朋友也做不成,眼下已经是不错的结局了。”

  “就像小径分叉的花园,在某一个世界他们可能是敌人,在某一个世界可能他已经死了,在某一个世界送信的人可能换了一个,不同的选择,会成就不同的未来,那些世界就是不同可能,可能有很多种,但有些东西却是无法共存的。就比如一个人不能成为一个从未见面的死敌又成为一个相识多年的密友,不能又死又生,就像倘若某个世界的一个人提前死了那么他就无法成为送信的那个人……”

  “我没文化,您别跟我整这一套,”张楚岚完全不吃王也这篇糊弄大论,秉着闭耳不闻的态度,根本不听王也到底都说了什么玩意儿省的思路被带跑偏,一边心里无语说这俩人真他妈就一个模子出来的,一个分手要和他讲小王子,这个要和他讲小径分叉的花园,就你俩读书多,书呆子,读书那么多,还不是把对象玩没了?“也别管啥分叉不分叉可能不可能的,您就说,这事儿不能您说了就算了,你安排的好好的,那问题也没问狐狸乐不乐意这么安排啊。”

  “可是……那也是他提的啊。”

  王也轻轻的声音让张楚岚一下子尴尬了起来——确实,差点忘了这一点,分手是狐狸提的。

  不仅提,还是找完茬提的。

  这王道长,又被找了茬又被甩了男朋友,只是这狐狸实在伤春悲秋太能作,搞得张楚岚底气莫名就升起来了。

  “哎别说,老王,你敢说这个没有你的纵容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啊,你这明显就是有意放纵那说大点就是引导狐狸想分手,”好在张楚岚是个格外坚强不要脸的男人,硬是义正辞严地说了下去,“我可跟你说啊老王,你别搞精神控制那一套啊,咱们正经人,不要搞那些灰色行为,你这可是不行的,待人要真诚啊!”

  王也有点想笑,没想到有一天他还能叫这个不要碧莲的教育说待人要真诚,“那也只是一种选择罢了,无论怎么说,这就是自然发展出的结果,我只是料想到,并没有插手,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是自然,无论如何,你说我这边是故意纵容,可你能说,老青那时候被逼的想要分手的心就是假的了吗?”

  “你说,什么是纵容,什么又是不纵容呢,”王也其人,说起感情问题来也像是英语老师侃侃而谈在讲数学题,从容不迫张楚岚听他说话,总觉得像是在上大课坐在底下听老师给大伙从他听不懂的数学物理讲到形而上,好似机械飞升无心无苦讲到天理昭昭存在虚无,翻开来发现字里行间全印着大道无情佛不渡憨批菜比快滚——除了讲完下课滚去食堂没一句是人能听懂的,“难道我当时应该拒绝他,说不行吗?那也太可悲了呀,阿莲。我们曾经也要好过的。”

  “何至于此呢。”

  “我只想着,哪儿至于这种地步呢。”

  张楚岚猛地转过头看他,王也依旧是不温不火地说着话,面上神情也温润平和,还是那副在讲高等数学的样子,“要是一段感情需要用消耗两个人精力和心力的方式去强行延长,那是不是也说明这段感情本身就已经失败了呢。”

  “阿莲,你知道老青是什么样的人,不是真的把他逼急了,无可奈何了,他也不会作出那样的事,他能够在那种情况下作出干净利落的安排,其实又何尝不是心里早就想过无数次了呢。”

  是了,王也什么都知道,张楚岚又想到同样也对此心知肚明的诸葛青,想怎么就一个恋爱这点破事到这俩这儿像个啥百年未解之谜互相玩猜谜呢。

  真当你俩是费马随手写了大定理让大家伙儿跟着一块儿猜呢?

  王也笑着摇摇头,“与其总是在不安中煎熬,幻想着不知哪日到来的结局,不如就趁早停在这里,一切都还不至于失控,朝着什么无法挽回的方向发展,日后再见面,也都不至于觉得对方面目可憎。”

  不是的,不是的,张楚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很难开口,可他就是想不明白,王也凭什么?他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说出面目可憎这四个字的?你们哪里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要好过,你们是好的两个人快要粘成一个人,怎么就、怎么就……怎么就要到了彼此面目可憎的地步了呢。

  “可是老王,你有没有想过,”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里也开始带了一点难以理解,“老青或许只是,或许,他只是想让你挽留他一下呢。”

  或许他只是一时脑热,或许他也只是……想逼你和自己一把,让你能意识到他始终都只是在意着你,而不是为了发泄烦躁而烦躁呢。

  “可能有吧,”王也承认,“可是我也说了,有些东西确实很难磨合,我想着,既然这让他那么难受,那不如干脆就让他远离这个难受的根源。”

  ——你自己。张楚岚想,怎么会有人木头脑袋成这样,这是朽木,金色传说举世罕见的朽木,你去到上多少千年的博物馆也再难找到这么纯粹的高质量朽木,嘿,还人形的,你说奇妙不奇妙?恋爱出了问题,解决不了问题,所以就解决自己。 

  这是个狠人。 

  

  解决问题让你懂明白了,咋没人请你专门去开个小课堂专门教大家解决问题的一百个小妙招呢,复制粘贴一百遍就把钱赚了。 

  他以为这位歪歪斜斜的自传录上花里胡哨千花百样,专属偷懒三千式不过是个序言怎么看也看不完,夜里冥思苦想辗转反侧横竖睡不着觉,仔细看了半天,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问题都写着自己二字。 

  

  “可他不一定想离开你啊,老王,你想让他不难受,可有没有问过他到底想要什么?”

  “楚岚……”王也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最好的结果最好的结果,什么是最好的结果?”在这日头底下太极打了小半拉小时又云山雾绕走了个圈套圈够,这会儿脑袋瓜子里一片云山雾绕白茫茫一片好像比混沌初开还混沌,啥也整不明白,张楚岚终于忍不住打断他,不吐不快,“我真服了,咱说话就不能明白点吗,你说一个就咱俩你搁那儿云里雾里云山雾绕,不知道的以为跟我说句实话要折寿,说到底了,我能咋着啊?” 

  他就不理解了,“这我一单身狗,他妈以前受您两位狗粮糊脸现在还得上赶着自找没趣我真是,我还能拿您俩这消息出去卖钱还是发表篇论文让你一句话分八句里头还掺水又兑水……”

  忽然,张楚岚的声音停了下来。

  王也下意识看他,却在看到张楚岚那一时僵住的眼神的时候也顿住了。

  他下意识觉得这目光眼熟,然后就觉得嘴前好像有什么东西……

  他看着张楚岚死死注视过来的目光,下意识一摸鼻前——果不其然,又是一抹红。 

  他只顿了一秒,然后就去摸口袋,同时遮掩着四下看了看有没有人看见。

  张楚岚一时间也忙去翻自己口袋,因为行业问题,张楚岚不时是会带包纸在身上的,服务行业嘛,服务精神杠杠的。他翻出纸,一抬头,没好气地扒拉了下王也手里的湿巾,又是觉得有点无语又是觉得有点心酸,一边苦哈哈的想狐狸看见王道长咳来咳去是不是也是这么个心理,帮不上什么忙,只有跟在后面担惊受怕。

  而王也接过纸巾,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擦,而是反手拉住了张楚岚的袖子,引来张楚岚怔然的目光,他也是定定地看着他,开口:“别告诉老青。” 

  “……”张楚岚一时间觉得自己今天来这儿就是个错误,干嘛就因为诸葛青一句烦不拉几的念叨就冲过来找人当面对峙。

  可他不松口,王也就也定定地看着他,血慢慢从鼻子里流下来,流过缺少血色的嘴唇,新的血珠又从上面砸下来,血便又往下掉,一路滑过白皙的下巴,然后,滴在手上。 

  啪嗒。 

  啪嗒。  

  “不说不说不说你赶紧擦擦堵上!!”张楚岚也顾不得狐狸了,这感情是要死要活,那问题这人是真能这就死死活活啊!

  王也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慢慢垂下眼皮,掩去一点歉意神色,拿纸囫囵擦了擦,那血一时半会儿好像还不止一两滴,故擦了擦手上的血又去摸湿巾,张楚岚在一旁看的直呲牙咧嘴,他这会儿可算是体会着狐狸说的话了,真体会,切身体会!深入体会!

  什么叫让他一个眼神看过来就稀里糊涂了啊,问题这他妈是真的顶不住啊!!

  他急冲冲地抢过王也手里还在慢条斯理往外扒拉的湿巾,赶忙抽了张递给他,王也接过来,又是轻声朝他道谢,一点点摸索着擦拭方才留下的血印,不得不说,他现在可谓是真深切体会了,那一个眼神看过来,这他妈还有啥话可说啊?

  张楚岚现在想想还觉得头皮发麻,尽管王也半垂着头,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不想让他看见,可那时那张脸上的确是有一瞬闪过一种既抱歉、又带着淡淡忧伤的神情在的,尽管随着埋下头去消失的极快,但就是那一瞬间,他登时就觉得好像通电似的明白为什么狐狸说他受不了了。

  搁谁谁也受不了。

  那是那个王也啊,那个几乎站在术士顶端、无论从哪种方面都无可挑剔站在高峰上、向来哪里都好到完全可以称之为SSR级别好人大Boss、只供多少人仰望的王也啊!

  就那么单薄的撑起一副身子,苍白着脸,惨淡苍凉又复杂地看着他,血还在不住的流,可那张脸上的神情一边坚持着不肯妥协,一边又无法抑制的显得苍白脆弱——好像血把那张脸上总是不变的神情割出一道裂缝,丝丝缕缕的脆弱就从里面静悄悄地探出头来。 

  那么好、那么强的王也,此时却如此无力脆弱地好似任人予取予求的看过来,像露出内里柔软的蚌肉,一开一合吐出的泡泡无声无息。

  在终于让他妥协后那一瞬的神情抱歉的显得难过又黯然,好像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小孩子,几乎让张楚岚都要鼻子一酸,恨不得自己干脆也开始流鼻血算了。

  别说狐狸顶不住,连他也顶不住啊!

  这谁顶得住啊!!

  一时间,他也心乱如麻,不仅是王也突然的鼻血,还有过去种种一齐涌上心头,一时间好像每每同王也交谈里的沉默都显得别有深意,他忍不住想到上次见面,那时候王也站在傍晚暗淡余光下,嘴唇一开一合,好像也吞下了无数欲言又止。

  “老王……”张楚岚开口,声音却忍不住微微带着颤抖,因为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曾以为不可能所以从来没去深思或许也是不想可能的可能,“你跟我说实话……我不……我这次不会跟老青说,我就是自己问问……你……” 

  “你这毛病……”是不是,“是不是……” 

  “……好不了了。” 

  王也没说话,却仰起头来,张楚岚无言地看他,他就那么仰着头,漫无目的地看天,神色间看不出什么悲哀或是某种强烈的情绪,只是有些淡淡的无可奈何,此时混杂着些许忧伤,几乎如往常一样平淡地望着天空,只是略显无奈,“大概吧。” 

  是了,这就是不能、也无法和诸葛青说出的东西,张楚岚一瞬间有点想把脸埋进手心里,他骤然明白了为何王也的态度总是不温不火,也明白为何他说或许停在这里很好,亦读懂了他总是不提以后……

  以后、以后……哪里有以后? 

  种种、种种…… 

  哪里有以后? 

  他的眼眶真真实实的酸了一下,连他也无法反驳,但他也不打算反驳,是了,怎么说呢,连以后都不一定有,这些话到底要怎么说呢。

  诸葛青总是说他看得出王也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答案就在王也总是埋下话语望过来的眼睛里,是了,确实在其中,可是这种东西,到底又要怎么和诸葛青说呢。

  “……为什么,”张楚岚听到自己的声音竟然如此平稳的时候甚至吃了一惊,好像他和他的躯壳是两种东西,是两个人物在控制,“怎么就……好不了了呢。”

  你说,这正儿八经现实主义的,人也是好好的人,更是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昧良心的事,怎么就好不了了呢。 

  怎么就好不了了呢。 

  “嗐,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到底说出了口,甫一开了头,便不再显得那么难言,王也的声音倒也平静,“都不好说,你也别想的太严重了,不是你想的那种。”

  “我想的哪种?老王,”张楚岚有些惨淡地笑笑,“我都没说,你就又知道我想的什么了?你可真是神算啊老王,老王,我能怎么想,这毛病是在你身上啊!你怎么能……你怎么做到……瞒了我们这么久的啊!”

  张楚岚是真的难受,没办法想,也不敢想,王也一个人背负着这些秘密走了多久,又是如何一个人熬过那些孤身一人的日日夜夜,甚至到了最后,还是不敢将这些说与任何人听,从始至终,就带着这样的秘密踽踽前行。

  “嗐……真没什么……主要……”王也骤然吐了口气,像是也把心里那些无处安放的东西吐了出来,手撑在膝盖上漫无目的地看着地面,“真没别的,我自己也说不好。”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老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啊?真没法治吗?”

  “……不是,我真不知道,”他侧过脸看着张楚岚不敢置信的脸庞,“这玩意儿呢,就是当年那事儿剩下的,这么些年,一直断断续续,倒不像当初似的那样,从来没恶化过,只是不声不响的,时不时就起来晃晃,当初我大概摸索着抵消了一部分,但是嗐,学艺不精呗,影响没法全消除,多多少少剩了点。”

  “这点儿呢,不至于真把我怎么样,至少当年那种情况肯定是不会有了,反倒随着时间渐渐的有点好转,这么些时候呢,也就是时不时咳嗽下,顶多忙忘了这事儿可能不小心过敏下,再严重点烧一下……也没别的了。”

  “至于怎么解决呢……能不能解决……你问我,其实我也不知道。”

  “这都是没准儿的事儿。”

  “你说能不能好,能不能治,有可能,”他坦然道,“只是我现在做不到。”

  “只是有些推测,比如等到以后,随着我这领悟的更深了,可能有一天,能随着修炼逐渐把这玩意儿给整的大差不差干净点了,但是到底什么时候,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

  “你也别问我为啥不跟老青说了,”王也约莫是打开了话匣子也没什么可怕的了,这时候反倒主动说了起来,“其实当初……嗐,怎么说呢,真没法说。”

  他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其实也不算骗人感情,当初在一起之前,我就跟他提过,我这身体也就这样了,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但到底也是我的错,”王也倒是不推卸责任,直接一箩筐的全揽过来了,可见这人眼下身板是真不够糟,还能一揽众山小,看上去再背几座大山也不成问题面不改色,“主要我是想着,不想给狐狸压力太大了,他人就是有时候死犟,我要真跟他说了,他想好了还一时脑热,到时候日后难受的还是他自己。”

  “别看他那个样子,人其实很有道德感,这种人以后真出了什么,就算是强打面子也会为了责任感继续下去的,我不想那样。”

  他说:“没必要。” 

  “我也是想着说……你看……”他挠挠头,“当初山上呢……那么个样子也都被你们见着了,我也就是想着……你说再严重不会比了那时候去,所以也就同意了。”

  想着……就放任自己一次,既然最狼狈不堪最无力的样子也被他们都看到了,那诸葛青应该……也可以接受自己这不时小打小闹的身体。

  所以他才藏着私心,竟然就不声不响的同诸葛青在了一起。

  “可是我越看呢,也发现这样不行,可能也是我天真了,觉得说,咳嗽不是什么大事儿,偶尔有点小毛病也都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老青好像跟我不太一样,”他有些难为情地笑笑,“我知道,他就是担心……全是越担心越乱,但总归……总这么担惊受怕的,也不行啊。这不合适。

  “哪能这么谈呢。” 

  ——是了,恋爱哪有这样谈的,实在不好。 

  “所以,最后想了想,就觉得,要是老青一时半会儿的还想继续呢,正好我也看得出,他其实除了那毛病,也没什么讨厌我的,我就想着,还能一块儿待几天就算几天,哪天老青什么时候觉得累了,我们也好聚好散。”

  “楚岚,”王也轻轻地唤他,“别告诉老青。” 

  张楚岚又是眼睛一酸,忍了忍那种酸涩感才闷声道:“别以为你套近乎我就答应了。”

  “人家谈恋爱都是两个人的事儿,”他忍不住咕哝道,“怎么到了您老这头就变成一个人的事儿了,从头到尾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怎么回事啊你王道长,深藏不露啊。”

  “好啦,你也别埋汰我了,”王也轻轻巧巧地驳他,“我只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老青说。”

  “你说,老青那么好一人,条件也好,他想要什么样的找不到啊,”王也笑笑,好像说的不是他的前男友,而是什么别人的标致男朋友,“我知道他不是不能处理这些,要是都告诉他,他肯定能想出一个解决办法,他是聪明人。可是,我也舍不得。”

  张楚岚去看他,王也只是微微笑着,苍白的脸庞上嵌着一对黑眼睛清清明明地看着前方,声音也温柔,好像连周身都气息都因为提起那个人明亮了起来,“我不想他因为我的事反复挣扎浪费时间,正巧他又是个道德感很强的人,我也怕他以后真有了坚持不下去的一天还要因为这个自我折磨觉得过意不去也好对不起也好……那没必要。我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因为快乐,干净利落,那离开的时候也不要因为什么别的,拖泥带水,在一起开心的时候就在一起,要是觉得苦恼了,那就分开。”

  “阿莲,你跟我一样知道老青是什么样的人,他会对自己的选择负责的,可我不想那样。”

  “我就希望,至少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开开心心的,”王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眼下停在这里,我觉得也算是不错的结局了。”

  “正好,就现在,趁着我们两个都还没对对方感到太过疲惫……这样以后想起来,对方的形象至少还是有些美好的,没有太多不满、太多煎熬,以后想起来也不会觉得太不堪……”

  “再见面,至少也不会觉得太过尴尬,不会太厌恶……”

  不知是不是因为谈到的是诸葛青,王也的声音一时间格外轻柔,温温柔柔的声音好像潺潺流水淌过,如一道清凉山风温柔着便抚过心间,可张楚岚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说句实话,阿莲,我大概一年半载的是好不了啦。” 

  

  王也的声音越温柔,张楚岚就越觉得心里窝囊,一方面为狐狸觉得惋惜,一方面又觉得王也说的没错,一时间只有他夹在中间,怎么都是难。

  王也的心意就同他人有时候很像,都像内敛的含蓄一角,背地里藏着的都是许多种种隐秘不见天日,如冰山的一角,你却不知道这片冰山到底要下到哪里去才能望到真实尽头。

  这片含蓄的爱意含蓄矜持地笼罩着诸葛青,临别又悄悄隐没,只有不见天日的深深海底和王也本人才知这片爱意蔓延何处。 

  而且什么人啊,是怕他接受有难度,还加了个一年半载吗,我还该谢谢你呗?可这你自己的毛病,天天总想着安慰别人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可说到底,连他听着都恨不得跑去天南地北给人找办法,那诸葛青听到又得是什么感受?

  毕竟王也……也曾经对他好那么多啊。

  诸葛青的心是肉长的,他说王也的心也是,那他张楚岚的也没什么不同啊。 

  “所以不管怎么说,我实在是不愿意……这种事情说出来,总觉得是让老青背上了什么重担,那不对,我觉得不好,”王也说,“我也不舍得。”

  “不管怎么说……就这样吧,阿莲,对了,你真别想太多啊,这个又不是啥绝症……”

  张楚岚抽了一张纸胡乱就撞在王也嘴上了,“擦擦吧你!”

  “擦着呢擦着呢哎呀……真就是点小毛病,只是以我现在都能力还不能完全去除影响,所以总有些时候吧,会有点咳嗽的小毛病,但坏不到哪里去,等到再过些年……万一呢,没准我就那个啥了,没准哪天灵光一闪,突然想就顿悟想到解决办法了呢。”

  “……我真服了!”张楚岚忍不住咒骂一句,却还是觉得心里郁的慌。

  “抱歉啊,阿莲,”王也轻声和他道歉,“但我想着,你都问到这个地步了,我不和你说,又怕你告诉老青去。”

  “你要是觉得别扭,就当今天什么也没听见,我们也没见面就好。”

  “……我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吗!”

  “这哪跟哪啊,不是啊不是,乖。”

  张楚岚朝他呲牙。

  王也的手机响了,原来是闹铃,王也看了一眼时间,这才发现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看了一眼张楚岚,却发现他还是欲言又止,伸出手去拍拍他的肩膀,“我得回去一趟,你要还有什么想说的,要不去那儿等会儿我,我们有休息室。”

  “靠!什么资本主义!”张楚岚骂骂咧咧,但还是随手跟着捡起王也的那两本书,跟着王也一块抱着书慢悠悠地踩着轻快的脚步走了,张楚岚侧过脸去看王也,王也这会儿身上只穿了单单薄薄的一件衬衫,身上不知为何其实还带着点水汽的潮湿感,这会儿抱着本书和几沓被别在一起的纸,手肘上还挂了个装着纸袋的帆布包,专注地看着前方,套娃的布包摇摇晃晃,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些什么,王也的眼神专注,不知在想着什么。

  

  带着张楚岚走进大楼,张楚岚四处看看,总觉得这大佬工作的地方也带着一股子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与众不同气,王也就说全那全是冷冰冰的机器。 

  倒也确实如此,这里头到处都干干净净的,门里门外一股子机械味道,的确有点冷冰冰的。

  到了楼层,走出楼梯虽然的确看见有些休息室各种色彩碰撞,但多少还是不免少些人气,机械感是少了点,但还有些冷冰冰的,在这儿走着张楚岚都有点不好意思大声出气了。

  王也说要去的地方不远,他们没走太久,只不过到了好一会儿张楚岚才注意到,原来这去的不是啥教室自习室,是他奶奶的实验室。

  王也带着他拐进了一间休息室,这休息室从外面看着就挺舒服的,又有书又有沙发的,进来一看更是宽敞,原来里面还别有洞天,在外面那摆设里头,里面还有长短沙发小木桌和似乎是用来储存东西用的柜子。

  王也招呼着他把书扔那儿就行,然后就随手拉开其中一扇,从帆布包里拎出纸袋放进去,把包挂在柜子外的挂钩上,上面还挂着一个帽子,然后又伸手去从柜子里拿了件外套。

张楚岚看见上回见王也穿的那件灰色的带花边的小短风衣也在里头,只不过没有挂起来的殊荣,显然是随手就扔进去了。

  忽然,休息室的门又被打开,从外边进来了一个一米八左右的男生,黄毛,猖獗生长的板寸,好似野蛮生长的杂草参差不齐还营养不良,比王也矮点,穿着白大褂,里面一件白秋衣,一进来就要说话,但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了张楚岚,明显愣了一下。

  “我朋友,”王也看见来人就先解释了下,“我急着过来,就把他也带过来了。”

  “哦哦没事,”男生摆摆手不大在意,一边脱下自己身上白褂子,走到另一套柜子前面拉开柜门,把褂子挂了上去,一边嘴里调侃,“我换衣服可不许看啊。”

  “滚你的,”王也随口骂他叫他别一张嘴就没把门儿的,“你也不嫌麻烦。”

  “嗐,谁跟你似的啊,我是什么人啊!”男生脱了白秋衣,其实里面还一件背心,然后从自己柜子里掏出卫衣换上,甚至照着侧面的柜镜自我欣赏了一番:“真帅!” 

  张楚岚:“……” 

  

  这屋子里有七七八八个柜子,木头柜子,个头可都不小,里面又分了格子,可以挂衣服,也可以放东西,有大格子也有小抽屉,看这模样显然是一人一个柜子,而王也换上了白褂子,又捡了两本书放进里面的夹层,张楚岚看见里面也没多少东西,除了王也新放进去的书、一提纸袋,就挂着两件富裕的白大褂,除了还有件外套跟些纸巾钥匙什么的,实在是乏善可陈。

  王也原本是将头发在脑后低低地扎了个松松垮垮的小揪,这会儿他拆了发圈放进柜子,咔哒声里拿了个什么,在张楚岚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动作的时候,就已经娴熟地拿了一个长条的什么东西在脑后把头发盘了起来,张楚岚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原来还是根笔。

  这会儿换好了一身红卫衣牛仔裤的男生窜过来直接一巴掌就拍在王也背上:“直接散着不就得了,那么麻烦,快!我帅不帅!”

  王也转过头,一脸难以言喻地上下看看这个黄毛配红卫衣的穿搭,有些头痛地叹气:“你开心就好。”

  “来来来emi,”板寸把手机塞进王也手里,“给我拍一个!”

  王也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最后叹了口气,打开相机,一边问他,“你不会又要跑了吧?”

  板寸朝着摄像头比了个耶,王也头痛地把手机还他他才笑眯眯地凑过来,语气慈祥,“emi呀,想吃什么呀?” 

  王也:“……”

  他看起来很像好糊弄的傻瓜吗?你这是把我当地主家的傻儿子糊弄啊。 

  “保证事半功倍!组织领导放心,”板寸手在额前哐的就是一个礼,“我请领导吃饭,领导午餐我包了!” 

  王也叹了口气摇摇头,越发觉得无可救药,“我可跟你说啊,我真急着把这个弄完呢,你可别掉链子。”

  “好嘞!”板寸欢呼一声上来就对着王也一个熊抱,抱的王也跌跌撞撞地往后连退几步,撞在柜子上才停下来,“爱死你了睡神!!”

  “我靠……”王也呲牙咧嘴地伸手去按板寸毛扎扎的脑袋,另一只手则是捂着自己被重击的老腰,“你特么要弄死我……午饭别忘了啊!”

  “好嘞,”板寸笑嘻嘻,不顾一边目瞪口呆完全没看明白事情发展的张楚岚,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emi你说吃哪家,保管给你中午按时送到!我跟你说,这有了动力我是事半功倍腰不酸了腿不疼了……”

  王也翻了个白眼:“心也不跳了是吧。”

  “那不能,”板寸信誓旦旦,捂着心口就是陶醉,“我的心这么激烈的跳动着呢!”

  “……赶紧滚,”王也无奈叹了口气,“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拖累进度……”

  “放心放心好emi,”板寸拍拍他肩膀,一副宽慰的神色,“大家都很棒的保证领导满意的哈你也不要这么着急了要注意休息啊有什么需要都跟我说哈……”

  王也痛苦面具:“赶紧滚吧!明天我要decaf和糖饼,糖饼要西门那家,还有咖啡,大杯、要糖袋但不加,你要买错你就死了!”

  “嘿嘿嘿不就无咖啡因嘛!记着了记着了,嘿嘿忘不了,那我走啦mua爱你哟emi!”

  王也:“……”

  我好想逃,想逃却逃不掉。 

  张楚岚:“……?” 

  “不是,那个,咱嗯……米?那个是……啥英文名吗?”

  “嘿嘿你不在咱们系不知道,这叫恩底弥翁,”板寸嘿嘿一笑,“这是大家对大神的尊敬和爱啊!” 

  “我服了你快滚吧……”王也痛苦面具,“我要加价了,你不连着东门的凉拌菠菜甜白粥给我带过来明天我就让你死无全尸!”

  “嘿嘿走啦走啦,谢谢睡神体贴,哎哎别踹我呀,我走就是了,”他躲着王也窜到门边,边说还朝张楚岚眨眨眼,“你不知道,这是咱们理院的睡神,别名物理系的恩底弥翁,但全称太长了,所以就叫emi!嘿嘿来找他的不多,下次再来玩啊,我还有事儿先拜拜啦,诶呦!”

  他看着手机眉开眼笑,站在门口朝王也挥手,“莎莎给我发信息了,我得走了,谢谢睡神!mua爱你哟!” 

  王也叹了口气,抓抓头发,觉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交友不慎。

  “好……么。”一旁张楚岚早看傻了,从一开始还不太明显的暗骚,到半截突然画风直转急下开始不断加码变成明骚,看着看着俩人都抱一块儿去了,差点没给他看呆了。

  “您老这……校园生活,也挺多彩啊……”

  王也捂头深觉交友不慎。

  “这是干嘛去啊,我听着这还挺不一般……您老这是,两位眨眼功夫又做了啥交易啊?小弟我咋听不懂呢……”张楚岚试探地看看王也脸色,倒也不是不一般,老实说,一开始看着这说着说着都抱上了,是给他看傻眼了,但后面就渐渐摸出门道来了,尤其最后那句话是……

  “嗐,没啥,”板寸走了,王也又恢复了之前无聊的模样,“本来这不还没到晚上呢吗,要不然吃完饭他该来这儿盯着来的,但是他有别的事儿,就找我帮他替班。”

  “哦哦,原来是找您代工,难怪说这开始午饭交易了,我看这……还挺熟练,是干嘛去啊,不会天天找你替班吧?”

  “……嗐,这不我也没事儿吗,”王也从之前抱着的那几沓纸里捡了两份资料出来,捋了捋身上被板寸抱的凌乱的白褂子,“他忙着约会去,正好我急着要结果,本来也要盯着,就顺手帮他也盯了。”

  “哦……”张楚岚摸摸鼻子,心说果然是,他听着那临走的话就像,一问还真是,眼珠一转,又想起临走说的这人远近闻名的美名,“不过您这听着挺能睡啊,”他笑,“理院的睡神,嘿,这名头听着真响亮!”

  王也又是死鱼眼,这东西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啊!

  他只是在学校里睡了会儿觉,莫名就成睡神了这也不能怪他啊!

  张楚岚则是看着搜索引擎上显示出来的结果有点想笑——好么,恩底弥翁,永久长眠梦中的美男子,这不就是男版的睡美人了吗? 可见这大学里确实都是人才,王道长都成睡美人了,看这名声声名远扬的,可见平日真没少睡。

  好险不是什么阿多尼斯和阿芙洛狄忒。

  “我去检查一下数据,你可以在这儿随便待会儿,等会儿我检查一遍无误的话就回来,有人进来你就跟他们说是我带来的就行。”

  “行,行,报你名,懂,快去吧睡美人。”

  王也瞪了他一眼。

  突然,门口嘭的一声,原来是又窜回来一刚走的熟人,嘭的开门,随口一赞说今天你也帅,然后在王也想要杀人的目光中连珠炮似的嘱咐他,“那啥,你也注意休息啊,咱们这儿一个屋的也都不需要保研啥的,你也别太拼了哈,我走了你加油嗷!”

  王也终于忍不住追出去:“你也想被挂檄文吗!”

  “哈哈不了!睡神放过我们这些凡人吧睡神nb!”

  “滚啊!”

  王也无奈摇头,转身去实验室,路过门上表情包可观的巨大篇幅讨伐贴纸,轻轻哼了一声。 

  人呐…… 




  END 

  西楼·完 

  后续见:《扇底风 》 












  后记:

  1.(建议看)《西楼》到这里就完结了,下部分为《扇底风》,不过在发布前有些提前通知要讲:因为这系列本就是一篇草稿,甚至说一篇细纲,而非完整文章,只是写来自娱自乐,所以很多细节、转折部分——因为给自己看,就没有费时间写出来,甚至直接跳过,所以扇底风部分尤其开篇一两章可能会觉得有些断层,甚至跳跃,这个自行脑补,也可以看不过去直接跳过。(要让我自己来说,是不太想发出来,因为并不是完整的文章。不过不发呢又会导致后续断层,所以还是发吧,大家自行脑补/跳过)谢谢合作。 

  (不修的原因很简单,懒。费时间。我不辩解这一点,只是出于那部分因为潦草会影响阅读体验,还是要交代下。) 

  好吧,我说句实话,我就是想摆。^_^ 

  2.(可看可不看)这篇我定时的是10.01的零点零一分,在之后会补一篇后记大概说明这篇的一些零碎想法,和大体走向原因。可能会对后面阅读《扇底风》部分有些帮助,但不一定……只是我个人在想看这个故事时候的一些想法。具体发布时间也要再估计,因为有些别的文章在准备一些格式,十一的更新太多整理起来麻烦,如果有时间可能会一起发出来。总之会在这篇后面,看合集有没有下一篇就可以了。 

  如果写了的话也可能会贴在下面链接: 

  算了,不贴了,这篇00:01,后记00:02,有啥可贴的/无语,想看的可以往后翻。 

  然后青山松的更新在晚上19点。 

  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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